I.,
今年五月十八，你就已經走了兩年了。
兩年來我偶爾想到你時，會聯想到這一首 Department of Eagles 的歌：
All of us walk a long, steady line
And now that you're gone
I have nothing but time
To walk with your bags
Down to the docks
And sit in the grass
Right in your spot
In ear park,
In ear park
我應該是在紐約的哪一家星巴克下載那首歌的吧。那時候吧台上還有 iTunes 免費下載音樂的促銷卡片，如今想來有如上一輩子的事情。
上一輩子的事情。我還記得那一個夏日的午後，我打電話給你，問你 PowerBook 要去哪裡買。你跟我說了那家光華商場附近巷子裡的店家，還說那天傍晚你的另一位朋友正好也要去取貨。於是我就這樣把機器訂了下來，跟著你的朋友同時取貨，同一天晚上一起在那家你常去的咖啡店開箱。那一天結交的朋友變成了如今繼續聯絡下去的朋友，如同許多因你而起的緣份那樣。
世界變得很不一樣。我幻想著如果你還在，會怎麼描述當今人與人的關係，時局的變化，或甚至就只是當代那些後、後、後、後了不知道幾次的藝術流變。我會指著那些表象的光鮮與內在的崩壞，總懷疑說著已有的還會再有已來的還會再來。但是我猜，你總也還是那樣溫暖善良地笑笑：或許真的有什麼新鮮事也說不定。
當年你問我，既然我對寫程式有這麼多想法，為什麼丟下好好的工科不念，跑去念文科。我記得當時跟你說了很多。其中有些，我寫了下來，變成我最早幾篇部落格文章。
至於那些，當年跟你說的、我沒寫下來的，如今已讓你一起帶走。
草庵依然
終有遷讓時節
雛偶人家
你已遠行。你還留在這世界的足跡也漸漸少去。還在這一頭的人，也許想這樣靠著肉身雙手，寫點跟你有關的事情，繼續一點和我們越來越遙遠過去的見證與連結。
2021-0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