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Old Blog Archive (Traditional Chinese), 2004-2009

Archive for the 'bon vivant 活' Category

勸敗

我最近才終於體悟到為什麼勸敗是一件這麼歡樂的事。這個體悟是一個小小的單字,叫:schadenfreude。

這個字在英文是個外來語。有一點難翻譯。不如這樣,引一句黑白郎君(Oo Pe̍h Lōng Kun)的名言比較快:

Pa̍t-lâng ê sit-pāi, tioh sī gúa ê khùai-lo̍k
別人的失,就是我的快樂

突然想到這件事的原因是因為又看了一遍Helvetica,就覺得這部片真是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喔,想勸人趕快去買,這樣。

聽了會有成就感的片頭

小時候看的Knight Rider(就是台灣譯為為《霹靂遊俠》的那個影集),據報紙說,明年要上映新版了(不過並不是找David Hasselhoff來當主角)。託YouTube之福,一下子就能叫出各國版本的片頭。幾種能大概聽得懂的語言裡,大概就屬德語版聽得最有成就感。全片頭只有三句話,頭兩句是:”Er kommt, Knight Rider”,以及,”Ein Auto, ein Computer, ein Mann”。天啊,完全是初級德語的程度(即使不懂德語的朋友,相信也能從第二句中,猜到要講的是什麼吧)。相較之下,「無奇不有的世界」,以及「刀槍不入,無所不能」──怎麼這麼多double negative啊──好像就真的太難了。不信的話,去師大華語中心,解釋給同學們聽,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種屬於1980年代、如今看起來粗糙的科技感,真是不可思議。

據說新版Knight Rider要改掉許多當時不合理的設定(例如2秒內從0加速到100 mph)。活在「後《空想科學讀本》」時代的人很可憐。可以想見的是,當「設定」本身有越來越多限制,「故事」的重要性會越發突顯。

除了原版Knight Rider外,另一個從YouTube上找到的原版片頭是《科學忍者隊Gatchaman》,也就是台灣譯成《科學小飛俠》的卡通。據稱是少數台版主題歌完全唱原版曲的卡通歌代表──不過,小朋友唱「飛啊、飛啊」跟大叔式的唱腔「飛べ!飛べ!」(注意,那個日文字幕還要用斜體的Gothic字,驚嘆號有超傾斜的角度,表現出1970年代的日本感),完全不是能放在同一個等級比啊。另外就是有朋友說,明明日文主題歌說「地球はひとつ」(地球只有一個?),這一班人馬卻又喜歡開著高熱的燒鳥到處切來撞去,這,好像是做為正義味方的不方便真相啊。

芝生養生中

芝生養生中

沒有,沒有任何特別的意思。只是因為對這塊告示牌上的黑體字無法抗拒,就拍了下來。

賴神父90歲啦

偶然閒逛別人的blog時,看到了一篇文章提到了在台大教過書的賴甘霖神父(Andreas de Rabago S.J.),然後搜尋了一下知道賴神父最近剛過90歲生日。意思是說,他教我們那一屆同學拉丁文的時候,已經是快八十歲的人了啊…. orz。

我的拉丁文果然一如神父當年第一堂課說的,”Latin is a language you learn to forget”。神父每隔一陣子就會在課堂上說,又遇到哪個當年的學長姐,見到他跟他背出《高盧戰記》的首句話,Gallia est omnis divisa in partes tres…(高盧一分為三…),獲得他稱讚「你施個好薛生!」(如果是女生,前面會再加上「口愛,」起頭)。幸虧有google,單單憑著隻字片語,現在要湊出那句開頭,還真是容易多了(汗)。

雖然是忘得最多的課,但是兩年的課上下來,倒也因此鮮少為字源學所苦,起碼不會在讀某些所謂法國理論大施的文章時,被他們的文字遊戲給唬倒。課堂本身的有趣事情倒是不少,或許應該來辦個「賴神父拉丁文課同學會」來回味之。

神父生日快樂啦。:)

Quote of the Day (and All Times)

Simplicity, simplicity, simplicity! I say, let your affairs be as two or three, and not a hundred or a thousand; instead of a million count half a dozen, and keep your accounts on your thumb-nail. In the midst of this chopping sea of civilized life, such are the clouds and storms and quicksands and thousand-and-one items to be allowed for, that a man has to live, if he would not founder and go to the bottom and not make his port at all, by dead reckoning, and he must be a great calculator indeed who succeeds. Simplify, simplify.

– Henry David Thoreau, Walden. Emphasis mine.

Suo Gan

因為今天的搜尋主題是John Williams,最開始是The Star Wars Main Title,然後想到Williams同時也是Empire of the Sun (1987)的配樂作曲。多年來一直的印象把開頭的曲名以為做Shô Gun──因為那是一部講述日軍戰俘營的電影。最後才發現原來曲子名叫Suo Gan,是一首威爾斯語的催眠曲。

同時間解決的疑惑(或者說,多年的懸念/執念?)還有同一部片的片尾曲Exsultate Justi。好了,如果能找到同樣是多年前BBC一部名為The Dream Machine的紀錄片(台灣當時的公視時段有放過)片頭曲是什麼就好了……

速食麵與人生的奧義

《經濟學人》的悼文(obituary)是該雜誌的特色。曾經有一次有朋友問我,英文的悼文怎麼寫。那時我只知道這個英國雜誌有刊登這樣的文字。這個文類已經算英美系大報的體例之一。《經濟學人》則將之發揮,使得obituary不再只是告知性質的訃聞,反而更像蓋棺論定的人物品評。我自朋友問起,才注意到原來該雜誌每期必登一則,而文章通常寫得極為精采。悼文的對象有的惡名昭彰(例如智利的獨裁者皮諾契)、有的平淡中帶有欣賞(例如美國前總統福特)、有的在讚揚中帶點惋惜(例如為美國冷戰的圍堵政策定調的肯楠)。

至於這一期的這一則,怎麼說呢,有一種充滿日式泡麵廣告的誇張喜感,也算是對能改變人類生活的人的一種稱讚吧。以下是節譯:

安藤百福

安藤百福(Momofuku Ando),速食麵發明人,1月5日去世,享年96歲。

幾世紀以來,男男女女紛向東方尋求生活、健康與快樂的奧義。安藤百福卻教導人們,奧義既不需半裸爬高山、不必在座墊上打坐幾小時,更不用把腿纏在脖子上、一邊用上鼻腔發出「嗡嘛尼巴咪吽」的聲響。奧義只需要:

    掀開杯蓋
    倒入熱水
    泡三分鐘
    攪拌食用

再簡單不過。當然啦,慧根不夠的還是會偶爾碰壁,像是燙到舌頭,或是才靜靜冥想了一分鐘,就把叉子伸進去亂戳,結果弄斷叉子,湯汁還濺到鍵盤上。有耐心的信徒,倒是得以功德圓滿:不管是雞汁口味還是鮮蝦口味,溫暖而形狀歪歪扭扭的麵,就這樣一口接一口。

[......]

速食麵是全球的宗教。全世界在2005年時吃掉了860億包速食麵。而這一切都從一個願景開始;如此規模的事,起初皆如此。安藤先生在1957年一個寒冷的夜裡從他在大阪的製鹽廠走回家,他看到街上冒出白煙,一群人在那邊。他們在等待一鍋鍋的麵在滾水裡燙熟,而且做好等候多時的準備。安藤先生心想,為什麼不把這事弄得簡單些?而且,他自己何不動手試試看?

他的人生至此之前,算是有些糟糕。[. . .] 但從此之後,那「裊裊上升」的白煙(或者也可能如他在大阪速食麵博物館的首頁動畫裡那般,是一朵上面綁了只水壺的白雲)向他啟示了通往奧義的道路。

那是一條漫漫長路。他在自家後院的棚子裡日以繼夜試了一整年。[. . .] 秘密來自他太太炸天婦羅時的訣竅:用棕櫚油酥炸煮過的麵條。這就是速食麵「魔力」的來源。

速食麵於1958年上市,[. . .]。安藤先生再也沒回頭過。1971年時,以隔熱的保麗龍包裝的杯麵上市,至此挨餓的人甚至連去櫥櫃裡拿碗的力氣都省了。日本人票選,速食麵是他們二十世紀最重要的發明,Sony的Walkman隨身聽被比下去。安藤先生的公司也成為了年營業額30億美金的全球事業。

但速食麵絕非一家公司之事,製造速食麵從來也不僅僅是一種產業。安藤先生的三句話成為了一種生活哲學:

    有東西吃,就有和平
    吃得聰明,能養顏美容,延年益壽
    製造食品能服務社會

安藤先生力行他的教誨。他幾乎天天吃原味雞汁麵,直到去世。雖然有人質疑速食麵脂肪高又有味精,安藤先生倒是又瘦又元氣。亞洲地區的海床上到處堆滿泡麵杯,那並不是他的錯。

安藤先生的電視廣告呢,倒是展現出速食麵的真意義。世人只要吃泡麵,則人與人的隔閡消失,孩童露出笑顏,人們彼此相愛。所有解放人心的革命,都源自那隨時想吃一碗熱騰騰泡麵的人性渴望。2006年時,發現號太空梭上的一位日本太空人就著真空包吃了碗安藤先生的泡麵。電視廣告上的太空人在無重力下露出微笑,他已然修成正果。

貼紙一枚

他日路過友人網誌,見巧圖二幅。友素以彩繪技高,吾近來有果則松,邃厚顏索之。

是圖題「不過一介艾克斯寇德黑客爾」。艾克斯寇德者,工具也;林檎開發,面向對象丙語言首善也。黑客者,俠客也;有碼則黑,路見臭蟲拿斧就砍也。或有云黑客者黑,世人不解,輒以斧頭記號如映畫斧頭幫,不可與之親近。實則斧頭者,利器也,自羅馬該薩時代,即團結象徵。則黑客非盡孤癖難搞者流,而除蟲亦須循其道、批大郤、導大窾,躊躕滿志,善刀而藏之;鬼斧神工,德馨造福世人者,乃稱寇德。偈曰:大道不行聖人出,萬碼奔騰黑客鬆。

今日厚顏有成,得貼紙一,洋洋之餘,乃設鏡檯前,著墨鏡,自閃之。

Just Another Xcode Hacker

按:閃者,泰西人稱flicker,近世正音脫落,或有少一字母,稱flickr者,則松果屯、疊疊樂、大食團,如恒河沙不可盡數。

今日最壞

只有萬人迷才能在徵友廣告裡這樣寫:

「我收到的情書 10% 將寄給 PostSecret」。

Guantanamera: 小時候聽到的歌,與世界文化

Guantánamo位在古巴東南隅。這個地名因為美國在該處的海軍基地(是的,美國在古巴領土上有一座海軍基地)而變成新聞常出現的詞彙。

好萊塢電影對Guantánamo的描繪,最有名的應屬《軍官與魔鬼》(A Few Good Men, 1992),由Tom Cruise, Demi Moore, Jack Nicholson主演。

倒是,為什麼想到這個地名,其實是因為有人在頻道裡唱起了「關達啦美拉」,而我應和「喔伊耶關達啦美拉」。小時候家裡八吋帶的回憶(是叫 8-Track 沒錯吧?那種伴唱機用的卡式錄音帶),我一直以為這是一首夏威夷歌曲,而且聽到的版本一直都是合唱的版本,彷彿這首歌就是要拿來合唱的。至於何以把「那」聽成了「啦」,只能說是小時候留下的錯誤印象了。

上網一查,才發現這是一首講述Guantánamo女孩的歌,以下是我從英譯再轉一手的中譯(並不完全照著英譯的意思走文)。英譯可參見Wikipedia原詞條

Guantanamera 那位關達那摩的女孩

Yo soy un hombre sincero
De donde crece la palma
Y antes de morirme quiero
Echar mis versos del alma
Guantanamera, guajira Guantanamera

Mi verso es de un verde claro
Y de un carmín encendido
Mi verso es un ciervo herido
Que busca en el monte amparo
Guantanamera, guajira Guantanamera

Cultivo una rosa blanca
En julio como en enero
Para el amigo sincero
Que me da su mano franca
Guantanamera, guajira Guantanamera

Con los pobres de la tierra
Quiero yo mi suerte echar
El arroyo de la sierra
Me complace más que el mar
Guantanamera, guajira Guantanamera

我是個老實的好人
家鄉生長棕櫚樹
在我死去前
我要唱出靈魂裡的詩歌
關達那美拉,關達那摩的女孩啊

我的詩歌帶著亮綠色
也帶著火紅色
我的詩歌是隻受傷的鹿
要在山裡尋找藏身之處
關達那美拉,關達那摩的女孩啊

我種了一朵白玫瑰
種在七月也種在一月
種花為了老實的好朋友
他很大方拉了我一把
關達那美拉,關達那摩的女孩啊

和世上的可憐人一起
我要碰碰我的運氣
山中的小溪
比大海更要撫慰我的心
關達那美拉,關達那摩的女孩啊

我聽的是Joan Baez的版本。這個版本略掉了第三段沒唱。Nana Mouskouri的版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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