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Old Blog Archive (Traditional Chinese), 2004-2009

Archive for the 'bon vivant 活' Category

找不到好的theme…

一如找不到可以模仿、抄襲、”shopping”一套的lifestyle. Sometimes I wonder if the problem isn’t “have no life” but “ain’t got no lifestyle.” 於是either要繼續尋找一個別人已經做好的theme,或者,問自己這個問題:難道真的得重新發明輪子嗎……

舊文:尋找一個好玩的角落

舊文一篇。如今看來相當粗糙和naïve,不過因為最近正好跟一群朋友聊到這件事。或許「精神性」是那個我當時沒能點出的關鍵詞。

一些背景說明:

這篇是我一直想寫、卻一直沒認真著手進行的寫作計劃之一。計劃的標題或許會是「我對空間的三個理想」,顯然是三部曲形式的東西。並不是任何基於嚴肅研究的寫作,毋寧是命題作文那般的打哈哈(「手槍文」)。這是開頭第一篇,大約是2002年中寫的,後來於2003年年初稍做過修改。不曾張貼在任何地方,僅僅只轉寄給了當時的一兩位熟朋友。

我對空間的三個理想是:尋找一個好玩的角落、尋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尋找一個能夠伸展的角落。如今要是再啟這個檔案夾,所採取的寫作策略不會再是這樣,也應該要花更多力氣在背景研究上。不過出發點始終一致。一個能夠擁有這三種角落的城市,會是我心中的理想城市。也許說得更擴大一點,我心目中的公共性,也應該要是有這三種特質。

以下是破折號變更為現在使用格式的版本:

尋找一個好玩的角落 In Search of a Playful Corner

(Summer 2002, February 2003)

週末,一位朋友帶我去市中心一家新開的pub。回來之後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我是大學校長,我會在校園裡設一間pub,名字就叫Night Lounge或The Community Lounge(中文的話,取個名字,就叫「那個地方」好了)。

為什麼?因為我覺得,我們少了些有趣的社交空間。好玩的地方,真少。

玩樂的地方還不夠啊?有人會問。不夠,我是這麼覺得的──儘管數量上,我們住的週圍,好像有各種玩樂的選擇。對我來說,讓我會玩得盡性的,卻實在不多。

當然這樣子一來,想在大學裡設pub的想法,就變得相當主觀了。什麼是讓我「玩得盡性」的地方呢?但是我有我的理由。也許在一一開列之後,這想法就不會有如一開始所顯現地那麼主觀。且讓我慢慢說來。

最底層的想法是,玩樂其實是需要學習的,而且我們也總是經過了學習的過程,「學會了」某一套玩樂的模式,然後讓這套模式伴隨我們長大、成年,甚至渡過一輩子。用比較嚴格的術語來說,這就是一種「社會化」的過程。

這樣說來,有什麼樣的環境條件,我們就會學到什麼樣的玩樂方式。偏偏我覺得,我們現有的夜生活與社交場合,對一個學生來說,其實是不及格的:我們其實是在還沒有選擇的時候,就學到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通宵達旦,狂飲狂唱,既花錢又傷身體。一群人封閉在小小的空間裡(例如KTV),其實只是強化了自己的社交小圈圈,而沒有跟其他「陌生」的人接觸。這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我們缺少某種社區的交誼中心,在那裡我們可以見到和我們很不一樣的人。去面對別人,甚至跟別人起衝突(confront,倒不見得是肢體的,而可以是意見的、思考模式的、生活風格的、存在方式的、情感運作的)。

接下來的想法是:有足夠的玩樂,才會讓人有足夠的秩序。通俗的說法叫「大考大玩、小考小玩」。我從創意工作中得到的經驗是,其實我們的存在,是不停地在混沌的混亂,以及我們自力建造的秩序當中,一種拉扯、張力的狀態。玩樂提供了放鬆的那一端,也提供了某種混亂:放縱、面對未知(與陌生人搭訕所可能產生的各種互動與結局),以及酩酊時候那種晃晃悠悠、恍忽迷離的感覺。脫離清醒,一直是人類文明的重要組成部門。

然而另一方面:玩樂其實也是有規則可循的。就好像任何的球賽、戲劇演出一樣。西方人講 “play” (法文的jouer,德文的spielen)──很有趣的是,這個詞專門和運動、戲劇、藝術演出,以及放縱逸樂放在一起。這是不是暗示了某種它們之間的共通性?

※※※※

一家好的pub要能夠提供寬敞的空間、適當的明暗比(讓各種心情和各種憂鬱度或避俗度/閉俗度的人都能適得其所)、夠多的座椅和沙發,良好的公/私空間比(有多少桌子是有隔板的、又有多少人可以在吧台的視角被看到),好的飲料,好的音樂──簡單地說,pub和任何建築空間一樣,其背後必然是由一套理念(idea)所貫串、支撐的。而經營pub的兩位靈魂──bartender和DJ,也同樣必須是這一行的佼佼者。

這就是我經過了主觀經驗,所得到的思考:我在做的,其實是希望建立一個逸樂的空間──而這空間背後卻是有著如此多(至少是如上所述)的概念在支撐的──也許這會讓我的計劃和企圖,變得相當矛盾:放縱與秩序的結合。然而另一方面,藝術不就正是如此?

所以最後讓我來提一下,這樣的一間pub大概會是什麼樣子。首先,pub大概要能夠容納100到150人,最好是能夠有彈性的空間設計(scalable design),讓它既可以是social lounge,也可以是dancing floor。

Pub就座落在大學校園裡,晚上九點後開始營業,凌晨兩點半收場。因為是為學生設計的,因此只限學校的學生和教職員能進來。他們可以帶外人進來,這是外人能來的唯一辦法。

Bartender會是位對經營pub和處理飲料的高手,這個人當然是精挑細選的結果。供應的飲料在材料上必須是貨真價實的,而且對於飲料調製的細節、飲用的意義,都會告知享用的人。

DJ也必須是同樣專業,且對lounge music(這裡指的不是特定的音樂風格,而是指能夠在這種社交空間播放的音樂)有足夠瞭解的人。我期待他/她能在不同的時節,播放不同的音樂。例如在平常日子放jazz,ambient, lounge/environmental,假日放一些輕techno, house, 或是trip-hop。如果可能的話,甚至應該舉辦講座,例如在開始營業的前半個小時,由DJ向在場群眾,解釋音樂的各種形態,以及選用這個音樂的理由。這位DJ最好能夠善於形容音樂,而最好的訓練,和品嘗酒類或咖啡是一樣的:給你一杯酒或一粒咖啡豆,請你在咀嚼之後,用至少十個不重覆的字詞,形容這個東西給你的主觀感覺。重點是主觀。客觀在這個地方是不需要的。

有了這些東西,剩下的我就不是那麼擔心了。我會跟我的學生約法三章,建立一套類似共同使用這個空間的共識與默契。我會說 “Use drug at your own risk”(這句話用中文怎麼樣都容易翻得太為負面了)。我會說,不管你是學生還是老師,進來了pub你就只是跟大家一樣,在這裡bartender和DJ是最大的。我甚至覺得應該要免費供應保險套一類的物品。我並不那麼擔心這裡的人會怎樣。我也不會去擔心學生會不會在考試前還在這裡流連忘返這一類的事。Learn how to play, then play it well, enjoy your own good time. 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去分辨「玩」跟「亂玩」的差別,就好比「吃」跟「亂吃」一樣。只是知道「吃」和「亂吃」的人多,分得出「玩」和「亂玩」的人卻少。我們的文化,對於感官享受這件事,竟是這樣的良莠不分,也就實在很令人感慨了。

總之,我還在尋找那個好玩的角落。如果哪一天我還尋不著,我想會自己動手去建立一個。

味噌汁(みそしる)

連續不停地工作兩個禮拜,身體終於抗議了,完全沒有任何想要碰電腦或想事情的意思。我看了看鏡中開始耍任性的身體,過往習慣的哄法是:煮一鍋濃稠的味噌湯。

從超市買來的日式味噌(不是便利商店12元一包的工研味噌),用只有平常四分之三的水量煮沸,再熬至只剩一半的湯量,配上傳統市場買的豆腐,切將一整條青蔥,趁湯起鍋時灑上一大把,然後用整個晚上的時間喝光。往往第二天就什麼都好了,身體不再嘟嘴抗議,精神一新。

今天晚上突然很想喝,卻發現原來味噌不是那麼容易買到的。樓下的小雜貨店沒有,24小時營業、「面向外國人」的商店裡也只有一罐罐的Campbell’s,完全沒有誠意。在這樣的時候才突然深覺原來家鄉ふるさと的日本味有多重,也才驚覺,雖然自己想盡辦法把異地當做本地在活著,但終究因為一塊買不著的味噌,而讓這座無比巨大又陌生的城市露出了異地的本質。

只是,今晚苦了充滿渴望的身體。這兩天得來問問哪裡有日僑商店啊。

註:如果你用的是IE,你會看到「家鄉」上面標註了所謂的ruby text。本來其實想試試看Safari小狐狸有沒有支援的,結果跟買不到味噌同樣令人傷心啊。

Adeste fideles

那時候教拉丁文的神父跟我們說,「拉丁文學了就是要忘的」(Latin is a language you learn to forget)。倒是偶爾他會跟我們說,在哪裡不期而遇見到以前的校友,他或她頭一句話是那第一名詞詞尾變化的口訣:a ae ae am a… 有的學長姐比較厲害,還會背誦凱薩《高盧戰記》或西塞羅《抗卡帝利納書》的「頭一句」話。想想那時打混修的課,的確剩下不多的記憶,但偶爾還是會冒出那時神父半唱半唸的口訣,才真的知道他們教會教人外語,還是很有一套的:音樂和音律比字詞意義更容易長遠地印在記憶中。

像是有首不會忘記的歌,是聖誕節時一定會唱的 Adeste fideles

Adeste Fideles
Laeti triumphantes
Venite, venite in Bethlehem
Natum videte
Regem angelorum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Dominum

(英文翻譯和 midi 檔可以參閱這裡

其實蠻好奇想知道這首歌的中文(Mandarin)怎麼唱,以及中文名字叫什麼,有朋友可以指點一下嗎?

今年的我亂七八糟的,對待許多朋友都疏忽了。請讓我說聲抱歉。並利用 blog 跟大家問候一聲,祝大家都平安喜樂。

試譯阿波林奈爾的〈旅館〉

阿波林奈爾(Guillaume Apollinaire,1880-1918)是我相當喜歡的一位法國詩人,最有名的作品要屬〈米哈波橋〉(Le pont Mirabeau):「在米哈波橋下 / 流走著塞納河的水 / 和我們的愛」,收於詩集《酒》(L’alcool)中。

〈旅館〉(Hôtel)是阿波林奈爾的一部短篇作品,試譯如下:

Ma chambre a la forme d’une cage
Le soleil passe son bras par la fenêtre
Mais moi qui veux fumer pour faire des mirages
J’allume au feu du jour
Ma cigarette
Je ne veux pas travailler
Je veux fumer.
我的房間有個像牢籠的形狀
陽光的手臂從窗邊溜過
而我卻想抽煙來製造幻霧
我用白日的火光
點亮我的煙
我不想工作
我想抽煙

有人在網頁上評論:「嗯,這首詩似乎不太政治正確,抽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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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譯 Que reste-t-il de nos amours (我們的愛情還剩什麼)

Charles Trenet 作詞,Léo Chauliac 作曲,1942
唱過該曲的歌手除 Trenet 本人,尚有 Dalida (1972), Patrick Bruel (2002)
原文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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