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Old Blog Archive (Traditional Chinese), 2004-2009

前進了一個小數點後:OpenVanilla 0.7.2 (beta)

OpenVanilla 0.7.2 (beta) 發表了

外表上的變動不大:程式核心不變,架構上也沒有什麼革命,不若0.6到0.7時,API翻天覆地,加入了「輸出模組」這種新想法等等(API更動是OV是否能進一個大版本的依據)。不過,我自己覺得,就版本發表所做準備工作的份量,這可以算一個主要版本了。

先說功能上的變化好了,OpenVanilla從0.7.2版開始列名在「Unicode輸入法」中,在系統表列中再也不是歸類在「繁體中文輸入法」。這個變化的意義,既是象徵性的,也是實質上的:OpenVanilla有一定數量的簡體中文使用者,說不定還有其他語言的使用者(例如藏文、閩南語白話字等等),這一版也正式將UIM-Anthy日文輸入法支援給包裝進去了,再怎麼說來,OpenVanilla都不該只是「繁體中文」的輸入法架構。改列Unicode名下,既爭得面子,也有裡子:用Microsoft Word等會接收語系訊息的文書處理軟體,終於不會有字型亂換的情況了。

另一個重要的功能,自然是實驗性的「詞彙管理模組」。簡單說呢,這是一個「超越輸入法」或者「跨在輸入法上」的新模組。我們把這一類模組取了個抽象名詞,叫「鍵碼前置處理器」(key preprocessors)──是的,繼「輸出轉換模組」(output filter)之後,我們又在「輸入法」的設計理念上搞怪了。目前詞彙管理模組能做的事很簡單:記錄你打出的詞,將之存入資料庫。等你下次要用的時候,只要按下啟動模組的快鍵,敲進當時存入時聯結上的關鍵詞,噹噹,就可以叫出一大串字。這東西不依存在任何輸入法裡面,因此不管你打倉頡還是注音、五筆還是雙拼,都可以叫出這個管理模組來。更棒的是底層的資料庫是SQLite,因此你儘可對這資料庫做任何增刪動作,不一會兒轉到別的視窗,又可以輕鬆劈哩趴啦打出一串新加入的詞。詳細的使用方法,唔…… 我還要再找時間發表到#osxchat blog上。不過,有圖有真相,hlb已經幫我把想說的話給說了,大家就先去那邊看兩張圖(順便再幫他升升page rank?)吧。

其他像是修正錯誤、增加效能等等。不過,真正讓我覺得這陣子的工作,有如準備一個主要版本(major release),還是因為許多內在的工作。

像是重新整理程式碼、網站搬家、寫新文件、做軟體包裝等等。

本來兩週前,想趁每天工作的空檔,一一完成上面那些工作的。結果哪想得到竟然一做就是兩週,而且每一天都在跟做「工作」之間掙扎(就不說我還有兩個deadline要趕了)。實情是,每一件「重整」工作都龐大得不得了。

例如重新整理程式碼這事,先從為每個程式碼加上版權宣告的檔頭,還要問每個模組的作者要不要用這個或那個授權──是的,這實在是很「務虛」而不「務實」的事,可是我總認為這種抽象制度面層次的整理,畢竟還是有必要的。

又好比,OV的”build system”──也就是大家說的那個”make ; make install”的部份──也因為有一段時間了,需要加以整理和更新。有些目錄配置不太合宜的也該大幅搬動。目前的問題是因為檔案搬家幅度太大,Linux/FreeBSD/Windows版本想必是編不出來了。這一點可能要由關心以上兩種版本發展的朋友來接手了。

至於網站搬家和寫新文件,也同樣是龐大得不得了的事。從評估要用哪一套網站系統、測試安裝、熟悉、點點點(剛裝起來MediaWiki的繁體中文翻譯檔時,實在是…… 只能用「點點點」來形容),到後來的建置內容、搬家、比對,也都是相當花時間的事。

最後當然是「包裝」這件事最花時間。因為OS X的輸入法很特殊,每一次改完新版本、做好安裝包,就得先清掉自己系統內原來裝好的程式,重開機,然後測試安裝、重開機、測試結果…… 如果一切順利,那就可以轉到第二階段,用另一顆硬碟上裝的「空白」OS X開機、安裝、重開機、測試結果…… 其中免不了要看看檔案是不是裝對了,顯示的說明有沒有錯字(還得看英文、繁體中文、簡體中文三個版本)。

於是,因為這樣的過程,讓我開始對那些寫手冊、作網站、作包裝(installer)的人,開始佩服起來。我猜這些功夫大體上不脫一個「磨」字,不是主角,可是卻是把主角(軟體)推上桌面的重要陪襯或過場。

到最後呢,覺得每一件事情都有其收獲,像是網站搬家的事讓我對MediaWiki有多一些認識,至於包裝過程則是讓我發現原來OS X的磁碟映象檔(.dmg)裡還有這麼多花招或包裝時要注意的地方。

就這樣,這一階段的「新版發表工作」終於完成。其實我們2005年11月17日的時候,在mailing list上就覺得可以開始進行0.7.2版的工作了。實際情形是…… 兩者之間,有整整八週的距離啊。

我們網頁的家也搬完/「重新裝潢」好了,英文版網頁也有了個簡單的概要說明,捐款贊助活動也持續進行。希望大家都能繼續有好用的輸入法能用囉。

最後,最後:照過去的習慣,每次一有版本發佈,我都會有好幾天時間,不時盯一下OV新版有多少人download。不過讓我好奇的是,自從去年八月發佈0.7.1後,那個安裝套件竟然有超過6,400次下載…… 讓我非常好奇:到底有哪些人在用OpenVanilla呢?如果你有在用OpenVanilla、有在看我的blog,先前沒有在我的blog上留過言,又有興趣浮上水面的話,就,出個聲吧!

針對 MediaWiki 中文繁簡轉換所做的修正

近來為了在重整openvanilla.org wiki的內容,也同時順便survey了一下通行的幾套wiki系統。MediaWikiWikipedia的核心系統,最大的好處是具有相當成熟的多語系支援,包括了多語系的介面,以及許多配合多語系網站所需的功能(例如:在頁面左側,顯示這篇文章還有哪幾種語言的版本)。

我認為openvanilla.org至少必須要有三種語言版本:繁體中文、簡體中文,以及英文。事實上繁體中文又可分為台灣繁體中文及香港繁體中文,簡體中文以中國大陸為主,新加坡也有一些特殊用語。但以openvanilla.org的詞彙使用範圍,有繁體中文及簡體中文,應該就相當合用,英文版當然是為了非中文使用者的需要(例如不會講中文的藏文使用者、希望拿OpenVanilla拿協助歐語輸入的西方使用者,或是看英文較快的中文使用者等等)。延伸來看,做為一個從中文世界起源、而服務性質不限於中文使用者(也許姑且套用中國大陸的構句法,叫「具有面向世界的服務性質」),這樣一個網站,的確應該要至少有中文及英文兩種版本,而中文如果能支援繁體及簡體,自然是更貼心的。

MediaWiki的優點及問題

如果我們暫且忽略Wikipedia過去在中文議題上採取的官方立場[1],純粹就MediaWiki這套軟體而論,有很多技術上的設計的確有可取之處,例如自動詞彙轉換可以節省不少文章寫作及編輯校對的力氣。

但是,如果直接拿MediaWiki的正式安裝套件來用,就會發現,簡繁轉換功能,包括了在版面的導覽列上顯示「繁體版」與「簡體版」兩個tab,必須要在語系設為「中文」(zh)的情形下才能使用。而這裡的「中文」,hélas! 指的是「簡體中文」。再仔細往裡面的程式碼探,才更可以發現在物件組織上,程式也都是繞著簡體中文組織的,甚至包括內文以及搜尋的內部工作碼,也都是先轉成簡體中文進行的。

就我來看,這是個「程式碼反應組織意識型態」的案例研究。

實際上的需要

回到務實層面,openvanilla.org的服務對象,最大宗者仍是繁體中文使用者,就比例原則而論,預設(而非「默認」或「缺省」)的語系設定及工作語言,包括內部資料編碼及搜尋,自然應該以繁體中文為主。而,就組織層面而論,MediaWiki的多語網站,是以「一個主要工作語言建一個網站」為原則來鋪設的。就此兩者,我們應該建立的是一個「具有繁簡轉換功能、但以繁體中文為主的中文網站」以及一個英文網站。就此目標來說,MediaWiki是令人稍微傷了點心。

當然幸好多拜MediaWiki有開放的程式碼,我們在此針對MediaWiki的繁體中文語系物件(定義於LanguageZh_tw.php)做修正,依循簡體版的作法,開啟語言轉換功能,並且將預設的內部工作語言改為繁體中文。為了方便,這次的修正暫時省去了香港與新加坡的體例(variants)。如果使用者選用了簡體中文作為預設顯示介面及工作介面,簡體中文也一樣具有繁簡轉換功能,這點是沒有改變的。

我們做的修正

我們順便修正了MediaWiki繁體中文語系檔中,一些與台灣使用習慣差異過大的詞,例如「登錄、退出」改為「登入(或註冊)、登出」,「文件、文檔」一律改為「檔案」,「電郵」展開為「電子郵件」等等。更進一步的修正有賴大家共同雞蛋裡挑骨,至於程式碼的部份則也許有必要再多修正(主要是更改物件繼承及原始碼相依賴結構)──原先的程式碼中,LanguageZh.php(繼承自LanguageZh_cn.php)將LanguageZh_tw.php視為下屬(subordinate)、被引入(include)的對象,我們這版修正中則讓LanguageZh_tw.php引入LanguageZh.php,使得LanguageZh_tw.php成為繼承結構的終端點。

怎麼放到我家的MediaWiki裡?

以上所提及的種種修正,都可以從從這裡取得。安裝方法是:

  1. 將該.tgz檔解開(”untar”)
  2. 參考LangugageZh_tw.php中,所有標有”MW-SPECIFIC”字樣的句子,將之修改以符合合各別需要;其中有一些「硬塞」(hard-coded)進入、與Wikipedia本身相關的詞句──一共有四處:首頁名(有些人也許希望第一頁文章名稱不要叫「首頁」)、副標(「自由的百科全書」)、著作權警示(目前硬寫進入的是GNU文件授權,這部份應比照英文版,改從LocalSettings.php讀目前授權)以及更動記錄(”recentchangestext”這個key指涉的字串)的政策性文字。
  3. 將這幾個.php檔蓋寫至MediaWiki的languages/目錄下(你可能會想要先做一份備份)。

以上的修正檔會不定時更新。我們已在諸如OpenFoundry開設計劃網頁,以來公開發佈這份修正檔(可用svn取得所有修正檔原始碼)。我們也針對詞彙的部份,到MediaWiki的Bugzilla回報系統裡,做了初步的修正建議

至於新版的openvanilla.org,將在裝潢階段告一段落後開張。:)

致謝

本地化工作(localization; l10n)沒有許多眼珠盯著,就不可能有所做為。感謝以下朋友:pcchen (for MediaWiki), hlb (for terms and testing), Jedi (terms), mjhsieh (for his hawk eyes)。

註解

  1. 我不曾參與過所有跟中文Wikipedia現行政策相關的形塑過程與討論。為了避免有簡繁兩種版本(或甚至是台港星中四種版本)而使用各種轉換及城府深厚(sophisticated)的轉換標記,好讓所有文章活在同一個中文Wikipedia的名稱下。為了節省重覆發明輪子而在制度及技術上做許多扳扭(contortion),所費的努力值得敬重。但是是否有必要讓中文變成這麼大一把意義的涵蓋傘,我認為應該仍要有討論及變化的空間。

更新:12/31 FSCI 2的OpenVanilla投影片

2005/12/31舉行的FSCI 2在跨年聲中圓滿結束。OpenVanilla這次出了四個講題。我負責的兩個講題,投影片可由這裡取得:如何應用及部署 OpenVanilla 個別的輸入法模組以及 OpenVanilla Linux Loader移植過程簡介,都是PDF格式。要說明的是,這兩份投影片都是以配合講者口白而做的,平均播放速度是3-5秒一張,所以其實並不是給人看來得到資訊的啦。

三句話的心得報告:(1) gcin某種近似monolithic的架構,在快速增加core feature上有優勢(plug-in架構是增加模組有優勢,但core feature就不見得了);(2) 試用了Arne Götje(高盛華)製作的台灣閩南語(Holo)字型及他帶的台語注音輸入法計劃,相當有意思──我們當天將資料轉成了OV能用的.cin格式,但因為該輸入法有特殊需要,所以還是得找個時間來寫點code;(3) bluebat講倉頡輸入法演變,投影片上的「倉頡」拼成 CangJei,讓我有一種所謂什麼不孤必有什麼鄰的感覺。XD

開年的每日一字:effervescent tablet

本來一直覺得2006年的第一篇blog應該寫一些特別有意義的東西,結果越是慎重其事越是寫不出東西來(人生似乎常常面臨類似的情境)。結果意外的在今天學到了每日一字。有朋友突然冒出來問:「維他命發泡錠的英文要怎麼講?」就是那種泡在水裡溶解喝掉的。他這麼一問,我才想起家裡可以是有實物的,雖然是德製品,但上面至少會告訴你這東西的「德文」怎麼講吧…… 好,這東西叫Brausetabletten,Brause,查乃德文陰性名詞,發泡飲料,茲茲響的東西是也,可是英文怎麼用soda, sprinkle + vitamin 找,就是找不著正確的圖片(是的,google image是拯救中文翻譯水準的生命線),結果找大一點的德文字典,天哪!Brausetabletten竟然英文叫effervescent tablet,按effervescent意思是「發泡」,也可以拿來形容人朝氣蓬勃貌。拿這詞一查,還可以查到類似止痛藥飲料片一類的藥品,看來是正式的藥品包裝名稱了(錠劑、針劑那一類的)?

另一種說法是fizzy vitamin。這種東西果然沒有在講英文的地方長期生活是不行的啊。

好了,今天的每日一字就到這裡告一段落(我和另一朋友曾討論,這年代如果還要再拍《每日一字》──哪怕是《每日一字》podcasting也行──可以找誰當主持人,想來能夠取代李豔秋的似乎只有雷光夏,可是後者的聲音似乎已經賣了太多房子跟房車了,所以竟然還是只能找李豔秋?此事屬後話,擇日再來漪拉撥纍忒〔elaborate〕一下)。

… 以上。</陽明春曉>

OpenVanilla 12/31在FSCI 2上的講題

TOSSUG(台北開放原始碼軟體使用者社群,a.k.a. 「土虱」)在今年(2005)年末,要舉辦「第二次中文輸入自由軟體工作坊」(連結),OpenVanilla團隊也有成員應邀出席,主要有移植OV-IME(Windows版的OV)kanru及pcman(同時也是Windows版酷音輸入法的移植者)以及我。pcman將講解「Windows IME簡介」一題,kanru則講述「OpenVanilla 的 win32 移植」。

除此之外FSCI 2還有許多中文處理相關的講題。歡迎對此一議題有興趣(在這裡,尤其是對 OV/中文輸入法開發有興趣)的朋友共襄盛舉。

我將要講的兩個講題如下,一場主打,一場代打:

講題1 :如何應用及部署 OpenVanilla 個別的輸入法模組

OpenVanilla自2004年年底推出以來,已經成為許多Mac OS X使用者不可或缺的套件──包括台灣、香港,甚至中國大陸都有使用者。2005年OV也推出了與SCIM的橋接套件,讓OV許多輸入法模組也能初步在SCIM上使用。另外OV也有了 Windows上的初步移植,這部份會由kanru來為我們介紹。

目前看來,OV對Linux/FreeBSD使用者的最大價值,其實不在於做為一個取代 xcin/gcin/SCIM等「輸入法框架」的計劃(這不是OV的priority),反而是希望能提供一些xcin/gcin/SCIM支援未臻理想的輸入法,例如:行列、POJ,或是SQLite-based的泛用輸入法模組等等。

其實,因為OV的設計,個別輸入法模組的獨立性相當高,也可以個別拿出來部署(deploy)使用──OV的Windows實驗,也是在這樣易於部署的設計下誕生的。也就是說,OV的價值毋寧是,提供了一些經過使用者測試、完整度相當高的個別輸入法模組。

因此,這一次的講題,我將主要介紹「怎麼去使用單一的輸入法模組」:使用模組的人需要提供或實作哪些介面──其實說穿了就是如何實作OpenVanilla.h裡定義的抽象類別(abstract classes)──以及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希望經由這次的介紹,能讓更多好用的輸入法模組,普及於更多平台或框架上。

講題2:OpenVanilla Linux Loader移植過程簡介

這是我代打的講題。OV 的 Linux Loader 其實嚴格說來是一個 SCIM 的輸入法模組,這個輸入法模組負責去載入 OV 的其他輸入法模組。最早的 OV-SCIM bridge 是從 scim-chewing 「借殼上市」而來的,後來經過 vgod 的努力研究 autotools,而後有了初步可用的 OV-SCIM,後來更有 Debian package 跟 RPM 的出現。

這次講題我會簡單介紹這個「借殼上市」的過程,為何挑選 SCIM 當 bridge 對象,以及 vgod 設計的 OV-SCIM bridge 是怎麼構成的。我會同時利用這個講題,來介紹組成 OV 兩大部份的另一部份──platform-dependent loader(另一部份是上一個講題的 platform-independent modules/IM algorithms)。由於 OV-SCIM 只算是初步的版本,還有兩個很大的部份未實作出來(configuration management以及encoding conversion service),因此 OV-SCIM 目前只能滿足諸如行列及 POJ 使用者的需求。OV 是否能在Linux/FreeBSD 上有後續的發展,端看是否有朋友願意從事這三個領域的工作:(1) 繼續開發 OV-SCIM 或是 (2) 為 OV 尋找新的 bridge 對象,以及 (3) 根基於 (1) 或 (2) 的結果去維護 package(這其實是件相當花時間、相當重要、貢獻絕不亞於程式源頭開發者的工作──deployment)

(P.S. 如果 OV 講題還有時間,lukhnos 會示範〔可能會〕在 OV 0.7.2 出現的「詞彙管理模組」第一版──一個跨越輸入法的詞彙輸入模組。Well, it’s NewYearsEvesEasterEgg. :p)

原始碼 vs. 源碼,source/target 與 source/origin

這算是老話題了。Source code到底該譯為「原始碼」還是「源碼」?有不少open source社群的朋友認為,「源碼」比較符合source一詞的本意(來源、源頭)而「原始碼」恐有跟著作權法上的original work的「原始」概念混淆之嫌。

Well,我還是比較喜歡用「原始碼」。以下是我今天在 Tossug mailing list 上列出的理由:

  1. 台灣中文裡稱「原始碼」的由來已久,大家看到「原始碼」就會想到source code,而且「原始碼」也已經是通例了。
  2. 英文稱source code ,最早與「來源」或「源頭」一點關係也沒有。「原始碼」是相對於「目的碼」(target code)而來的〔ie. 比較接近原始材料 source material 的概念而不是引用出處 information source 的概念〕。
  3. 「源碼」一詞每次都要跟人解釋,而且又得扯到source/origin之區分,抑或是著作權法上原始作品(original work)的區別……(但見 (2),近來年在要中文裡區分 source/origin 的嘗試,我認為是不瞭解 source 相對於 target 所造成的)我認為「原始碼」一詞本身涵義反而清楚明確。

基於 (1)(2)(3) 以及歐康剃刀(Occam’s razor)原則,解釋越短的概念越好(請參見茱蒂佛斯特主演的《接觸未來》一片 :p),因此我支持「原始碼」。

Anyway, it’s just my 0.02 USD.

不過,在從事寫作或翻譯時,我還是會依照收稿機構的慣例。如果是使用「源碼」的機構,我出的文件就會使用「源碼」。理由和跟投稿英國期刊雜誌寫 centre 跟 colour 是一樣的。至於我自己的「內碼」則是「原始碼」。

同樣的事情也出現在「繁體中文」與「正體中文」的區分,不過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我使用「繁體中文」)。

PS. ping在mailing list上說,他看到「原始碼」就會想到「原始人」。不過,「原始人」既然不會是 source (wo)man* 或 original (wo)man*,那也就用不著擔心「原始碼」被被翻回 “original” code 了吧……

宇宙二元黨

其實只是不經意脫口說出「OV為了某宇宙二元檔改了 Makefile,在 FreeBSD 上編就爛了」,結果某人某長輩發現這實在是個不錯的教派名字…… 所以兩位,要創黨了嗎?XD

Adeste fideles

那時候教拉丁文的神父跟我們說,「拉丁文學了就是要忘的」(Latin is a language you learn to forget)。倒是偶爾他會跟我們說,在哪裡不期而遇見到以前的校友,他或她頭一句話是那第一名詞詞尾變化的口訣:a ae ae am a… 有的學長姐比較厲害,還會背誦凱薩《高盧戰記》或西塞羅《抗卡帝利納書》的「頭一句」話。想想那時打混修的課,的確剩下不多的記憶,但偶爾還是會冒出那時神父半唱半唸的口訣,才真的知道他們教會教人外語,還是很有一套的:音樂和音律比字詞意義更容易長遠地印在記憶中。

像是有首不會忘記的歌,是聖誕節時一定會唱的 Adeste fideles

Adeste Fideles
Laeti triumphantes
Venite, venite in Bethlehem
Natum videte
Regem angelorum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Venite adoremus
Dominum

(英文翻譯和 midi 檔可以參閱這裡

其實蠻好奇想知道這首歌的中文(Mandarin)怎麼唱,以及中文名字叫什麼,有朋友可以指點一下嗎?

今年的我亂七八糟的,對待許多朋友都疏忽了。請讓我說聲抱歉。並利用 blog 跟大家問候一聲,祝大家都平安喜樂。

北京外國語大學王建斌教授談同步口譯

上週四(12/15)時去旁聽了淡江大學德語系所舉行的一場演講,講者是北京外國語大學德語系的副主任王建斌教授。王教授是海德堡大學博士,中國著名的德語口譯,多年來一直在德國與中國的經貿談判場合(其中包括引進上海Transrapid磁浮列車系統的一系列談判)、國際會議以及兩國領導人會談時擔任口譯工作。這場一個半小時的演講,主要是講述一個同步口譯者(中國稱「同傳」)在專業工作上所需有的心理素質和準備。

王教授演講開頭,以戴高樂(Charles de Gaulle,1890-1970,註)口譯員的故事開場。一次領袖會議場合(中國稱「首腦會談」),戴高樂的隨身口譯臨時生病,由外交部派了一個年輕人上場頂替。臨行前,戴高樂問口譯員:「您對您的工作,做好了一切必要的專業準備了嗎?」戴高樂在意的不是口譯員的服裝、儀表,而是專業的準備──這便是王教授這場演講的重點所在。

王教授提到,在國際政治場合,口譯員在政治人物眼中,多半只是個「孩子」。就算如王教授經驗豐富者,以四十出頭的年紀,為已達知耳順之年、甚至年紀更大的政治人物工作,這其中仍有二三十年閱歷上的差距。而,一個人來到語境陌生的場合,其自然的心理反應必定是不安以及不信任(「這年輕人是否能正確地理解、表達我因閱歷所得的觀點?」是政治人物心中會問的問題)。這樣的不安,加上於對口譯員的不信任,便是口譯員工作的大環境──如果口譯員自身也因能力的不足、準備不夠而連帶地表現出對詞語的不安甚或是不信任,其工作結果便更不易臻於理想了。

於是,口譯員最大的挑戰便在於「如何讓他人信任我們的翻譯」。這問題分成兩個面向,一個自然是口譯的能力、對題材的理解掌握,另一個自然是口譯員的職業倫理(Berufsethik),包括了為雙方(不單只是雇主一方)守密的保持緘默義務(Schweigspflicht)、無論對任何人──尤其是新聞界或外交界的朋友──都不可以透露今日工作內容的至高原則,以及即使會談另一方沒有支付酬勞,仍應蓼力服務等等──王教授認為翻譯這一行無異便是一項「服務業」(Diensleitsung),因此信任與口碑更是禁不起破壞。

在演講的後半,王教授討論了較多技術細節的問題。其中諸如中國外交部和歐洲外交單位,對於外語事務(Sprachdienst)態度的差別:例如在歐洲,從事外事語言事務的人員,可以將口筆譯當做終生職業,因此「高齡」的口譯員在外交場合處處可見,但在中國,往往一個優秀的口譯員在三四十歲之際,主管便會建議其轉任主管職或甚至擔任外交官,這對外交的翻譯工作並不見得是件好事(蓋因此行乃經驗至上)。又好比在歐洲,口譯員都以外語譯母語為主(聯合國也是如此:即便是雙語人,總還是有一個語言的active competence勝於另一個──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但語言單位仍要求譯者在母語和第一外語之外,還要能通曉至少兩種工作用的外語──起碼要對此二外語有一定的passive competence以備不時之需。除此之外,王教授也透露了一些專業口譯員的辛酸(例如首腦拍新聞照時,要自動識趣地閃一邊,或是國宴上翻譯沒飯吃,要自備巧克力繼續工作等等),以及如何建立自己的詞彙庫等工作上的小竅門等等,才不會在遇到需要翻譯「無罪推定」(Unschuldsannahme)這種詞時傻了眼。

王教授在個人背景上著墨不多,倒是透露了他是八歲時就被選去由中國外交部辦的外語小學,一路念至北京外國語學院(根據網頁,是共產黨建立的學校),然而一直到中學唸完前,所接觸的德語教材,全是俄國人油印的──王教授說他平生學的頭兩句德語,一句是 “Es lebe der Vorsitzende Mao!” (毛主席萬歲),另一句叫 “Lernen nach dem Beispiel vom Kameraden Lei Fong” (向雷鋒同志學習)。當王教授唸到這兩句時,除了在場教授覺得很逗,台下德文系的同學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註:我曾在柏林的德國歷史博物館看到一部短片,那是二次戰後戴高樂訪問德國的新聞短片,戴高樂對德國人的演講,是用幾乎沒有法國口音的德語進行的!

蒙田,文言文版

click圖片可以看到比較大尺寸的版本。再更細節一點的版本在這裡。嗯,那個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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